咩栗擦擦额头的汗珠,看着不大的屋子里堆满大大小小的纸箱和行李,咩栗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样要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室友了。
小小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显得有点寂寞,两个人住却又有点拥挤。
咩栗一边努力地在被呜米的行李占满的地板上寻找着落脚点,一边看着在行李另一边的呜米正弯着腰打开脚边大大小小的纸箱。
【资料图】
拥挤一点倒也不讨厌。咩栗帮忙把行李箱拎进屋。
没想到昨天刚刚认识的人,今天就要变成室友,咩栗的心情有点复杂,明明自己对对方没那么了解,可是看着呜米那双深红色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然而自己也的确不是个擅长拒绝的人。
不过想起那场大雨里稍微向自己倾斜的伞和吃到好吃的红烧肉露出的笑脸。咩栗觉得,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中的白发少女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呃,室友。
还有……掀起的校服下面露出的线条优美的细腰。
咩栗你在想什么!
走神的咩栗小脸一红,差点没拎住手里沉重的行李箱,一个趔趄,还好没摔倒。
呜米的行李意外的多,两人正经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整理得像点样子了。
咩栗揉了揉有点酸的腰和胳膊,平时就是运动苦手的自己体力已经耗尽,反倒是呜米看起来还很有力气,果然是平时有在锻炼。
没想到看起来又酷又高冷的呜米会有那么多不舍得丢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像是不知道哪年哪月从娃娃机里夹出来的丑八怪公仔,或者是可能是呜米上小学时期留下的各种幼稚小饰品等等等等。甚至还有一把看起来经常弹的吉他。
收拾行李浪费了好多体力和时间,咩栗也不打算下厨房了,于是拉着呜米点了外卖随便吃点。
呜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嘴巴里咀嚼着外卖盒里的饭菜,突然抬起头来了一句。
“没有你做的好吃。”
一番没有任何修饰的夸赞让咩栗一口饭差点噎住。
“你是不是想骗我给你天天做饭吃。”
“不是,是真的好吃。”
呜米对着咩栗眨了眨眼睛,竟然认真地回答起来。
这家伙真的一直在打直球,咩栗不免有点含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会弹吗,那个。”
咩栗指着那把暂时没处安置,靠在沙发旁边的吉他。
“嗯。”
呜米视线投向那把旧琴,咩栗看得出,她应该很喜欢弹琴。
“你想听我唱歌吗?”
呜米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这样问道。
“啊?”
咩栗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呜米走到沙发旁边,拿起琴,再坐下,熟练的调起音。
咩栗也走到客厅,看着呜米低着头拨弄着琴弦,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颈上跃动,加上少女脸边垂下的一绺白发和嘴角不自觉的笑意,琴弦泛出好听的音节,咩栗安静地坐在一边,不想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随着调音结束,呜米清了清嗓,左手摁着和弦,右手轻扫过琴弦,略带点悲伤的乐音传出来,呜米在这一刻好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前奏结束,呜米张开嘴,干净沙哑的嗓音唱起苦情歌不禁让咩栗也代入进了情绪,闭眼听着呜米动情的歌声。
有这样歌声的她,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一曲唱罢,呜米放下琴,扭头过来看着咩栗。
“唱得怎么样?”
出乎咩栗意料的是,呜米刚才唱苦情歌的那一副苦瓜脸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一点骄傲的一脸期待。
“唱得很好哦。”
咩栗很捧场。
“你唱的这么悲伤,别人听了以为你老婆跑了呢这么惨。”
看着呜米的川剧变脸,咩栗还是忍不住嘴贱了一下。
“说明我唱的好。”
呜米丝毫不客气地自夸。
“好好好,作业还没写呢快写作业吧。”
一提到写作业,呜米脸上的表情就夸张地皱成一团,一副要她命的样子,比唱苦情歌的时候还要苦。
咩栗正打开课本,拿着笔还没等看题,就感受到呜米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平时高冷的眉眼竟然正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咩栗瞪大了眼睛,一边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可爱表情,一边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
平时棱角分明的五官和生人勿近的表情软下来是最可爱的。
咩栗是懂这一点的。
努力压抑住加速的心跳,咩栗的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她说出了拒绝的话。
“我可不帮你写!你自己写哦。”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那好吧。”
可怜的语气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还是那样冷冷的嗓音。
“诡计多端,呜米。”
咩栗看着坐在一边对着作业愁眉苦脸的呜米,不禁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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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作业作斗争的过程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咩栗的帮助下,呜米可算是在睡前马马虎虎地完成了作业。
稍作休息后,墙上的时针已经悄悄指向了11点钟,到了睡觉的时间。
面对咩栗盖两床被子的提议,呜米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果断拒绝掉了。
“不要,好麻烦,而且床不够大。”
呜米直接穿着睡衣爬到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等着咩栗关灯的样子。
“真的是,呜米。”
咩栗把灯关上,有点紧张地摸黑爬上床,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
咩栗钻进自己熟悉的被窝,身边躺着的人却让这一切变得陌生却又值得期待,和体质黑洞,手脚发凉的自己不一样,呜米的身子明显散发着热量,有点让咩栗想要靠近。但又由于羞耻心,咩栗死死的贴着自己身后冰冷的墙,本来就不宽的小床硬是让咩栗隔出好大一条空隙。呜米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身后摸了摸,却只摸到了床单。
“怎么,你害怕我?”
呜米悉悉索索地靠近,咩栗只感觉身旁人嘴里温热的吐息在耳边吹过,痒痒的,好像在撩拨咩栗的某根神经。
“没……没有。”
咩栗声若蚊呐。
“那你干嘛睡的那么远。”
呜米靠的更近了,头甚至挤到了咩栗的枕头上,咩栗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头发扎得痒痒的。
猝不及防却又像自然而然一样,咩栗只感觉呜米的一条胳臂搭上了自己的腰,显然是被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
什么手脚发凉,咩栗只感觉浑身都在发热了。
“你这样的话,我半夜会乱动哦,会翻身,会吵醒你的。”
咩栗握上呜米骨节分明的手,试图让她换个姿势。
“可是我睡觉要抱东西才睡得着啊!”
“可是我会乱动啊!”
“那你给我一条胳膊,反正我要抱着。”
“可是我要翻身啊?”
“……”
呜米没了动静,但环着咩栗腰的手臂却没一点动作,反而用自己的手牵住咩栗的手,抱得更紧了。
“我不管,抱。”
沙哑的嗓音依旧,但语气反而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在撒娇
“好,抱。”
咩栗妥协了。
感受着脖子上面被呼吸烘得热热的,呜米玲珑的曲线贴在自己的后背,大尾巴盖上两人的脚,咩栗只感觉自己的被窝从来没这么舒服,温暖过。
突然感觉答应给她做饭不是那么亏的一件事了。
咩栗轻轻地往呜米怀里靠了靠,胳膊上的温暖正如那天雨天,呜米为她撑伞时两人手臂相碰时。
晚安,呜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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